巧沈韫珠与方岚有灵犀,是今儿个太宫请安,便将抄的经送了方岚宫,托方岚一并带来佛供奉。
方岚亲捧二人抄写的佛经,迈入安华殿,身边带了冬儿。
却不料殿有旁人在,方岚缓步走近,瞧清了跪坐在蒲团上的。
“容贵嫔?”
容贵嫔一袭兰苕瑟襦裙,转头清来人,身见礼:
“见方婕妤。”
“不必礼。”方岚微微颔首,有惊讶,“贵嫔怎有空来此?”
“妾身近来绪不宁,夜不寐,便来这静谧处寻安宁。”
容贵嫔清冷的容隐含悲寥,端令方岚深秋节,覆层薄薄白霜的萧瑟草叶。
方岚垂眸思量,声音低柔问:
“贵嫔在产伤怀?”
容贵嫔闻言,倒是摇首否认。方岚瞧,容贵嫔分明是不曾释怀的。
方岚轻声:“本宫听闻抄写经书供奉佛,便逝的亲人祈福。贵嫔不妨试试?”
“谢方婕妤,是妾身并不寄念神佛。”
容贵嫔轻笑一声,语气带几分嘲。
“妾身,人在世,惟有渡。”
方岚觑了演头金光灿灿的佛像,底默默了声罪。
“贵嫔正值芳华,等调养身,皇嗣再有的。”
方婕妤不知该何安慰,轻声。
“再不了。”
容贵嫔摇了摇头,强压的悲痛,似乎不愿再吐露什。
“候不早了,妾身先告退。”
方婕妤点点头,望容贵嫔离单薄落寞的背影,不禁一丝。方岚明白个儿帮不上什。毕竟丧痛,何与旁人。
方婕妤轻叹一声,收回目光。将捧的一沓经书供奉案,虔诚跪在莲花蒲团上。
绪未容贵嫔身上丑离,方岚恍觉,打沈韫珠始侍寝,皇帝似乎很少召见旁人了。有人宠眷正浓,便有人圣恩不在。寂寞宫花各凋零,是宫人难逃的宿命。
容贵嫔虽怜,平论,方岚并不希望容贵嫔复宠。世上人皆分亲疏远近,亦有贪嗔痴念。
果,方岚是更盼望沈韫珠一直圣宠不衰。